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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1

 

吃过饭后，朴灿烈自觉主动要求去刷碗，张艺兴看着他，玩笑般夸了他几句，换回一句“要给老婆刷一辈子的碗”的豪迈誓言。

朴灿烈洗好碗后，两人携手走上二楼，商量几句，决定一块儿看个电影。

“看什么呢？”朴灿烈按下遥控器，电视墙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银幕：“要不，看个爱情片？”

“行啊。”张艺兴半躺在沙发上，将脑袋枕在交叠的手上：“看什么呢？”

朴灿烈想了一下：“《Titanic》？我想你一定看过了。”

张艺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是啊，看过好几遍了。但是跟你一起，还没看过。”

“那我们就，一起看这个新电影吧。”朴灿烈露出笑容，按下手中的按键，站起身去关上灯，拉起了窗帘。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经典的爱情电影缓缓播映，朴灿烈不时转过头去看张艺兴被银幕照亮的脸，看他看到动情处流下眼泪。

电影结束，席琳迪翁的歌声响起，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张艺兴低下头拭去滑过脸颊的泪水。

“艺兴。”朴灿烈轻声喊他。

“嗯？”张艺兴转过头去，下一秒就被朴灿烈的唇吻住，唇齿交缠，喘息交织，周围一片黑暗，耳边回响着那首经典的《My heart will go on》，心境感同身受，仿佛此时两人就是坦泰尼克号上相逢的那对不朽的恋人。

朴灿烈慢慢放开了张艺兴，他的嘴唇上沾着些唾液，反射出微弱的光芒：“我说过，你再在我面前流泪，我就要吻你。”

张艺兴忍不住笑了：“嗯，你说过。”

朴灿烈捧着他的脸，深情凝望着他的眼睛：“艺兴，你就是我的Rose。”

闻言，张艺兴微微愣住了，这句话是如此熟悉，只不过是换了时间，换了地点，角色倒换，变成了另一个人对自己说。

朴灿烈浑然不觉，接着说道：“我遇见你，就像Jack遇见Rose一样，是生命中的意外，也是最美好的命中注定。如果能够把我的爱转换成实体，我想它会像是大西洋的海水一样多，像Titanic头顶的天空中的星星一样繁盛，像海蓝之心一样纯粹。”

张艺兴注视着朴灿烈，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这是一句很俗的台词，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朴灿烈停顿了一下：“My heart will go on，and on。我虽不能确定我们爱情的巨轮，在未来会不会撞上冰山，但我可以确信，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都会和今天一样，没有改变。”

张艺兴眼眶酸涩，似乎又要流下眼泪，他伸出手，抱住了朴灿烈，颤声一遍遍重复道：“我也是，我也是。”

 

看完电影后，两人剖白心迹，都显得更加毫无保留，在家里腻了一会儿，又下去把中午的剩菜热了热，吃了晚饭，朴灿烈开车送张艺兴回F大。

走在宁静的校园里，牵着张艺兴的手，朴灿烈突然笑了：“真奇妙，昨天晚上走过这条路的时候，我还在流泪。”他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张艺兴：“可是今晚，我就牵起了你的手。命运，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听着朴灿烈的悲春伤秋，张艺兴笑了，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却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吴世勋还是穿着昨日那一身衣服，一步一步朝他们走了过来，他的神情阴郁，与张艺兴僵在脸上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世勋走到两人面前，昂着头不去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开口道：“艺兴，我想和你谈谈。”

张艺兴皱了皱眉，忍不住转过脸看朴灿烈一眼，犹疑道：“现在吗？”

“嗯。”吴世勋点了点头：“就现在。”

张艺兴抬起头去看朴灿烈，只见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放开了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背，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于是张艺兴转过头，对吴世勋道：“走吧。”

 

张艺兴和吴世勋慢慢向前走着，这条路他们曾经携手走过很多次，周遭景物未变，却已物是人非。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吴世勋终于开口道：“艺兴，你一天都没有回来。”

张艺兴闻言蹙起了眉，道：“你一直在等？”

吴世勋“嗯”了一声，轻声道：“可是不管我怎么等，你都不会回来了，对吗？”

张艺兴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已经，往前走了。”

吴世勋轻笑一声：“你往前走了？那我呢？”

张艺兴还是皱着眉，慢慢地说道：“你也会往前走的。”

“往前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吴世勋大笑了几声：“可是我的世界，走到哪里都是你，你让我怎么往前走？”

“世勋，你只是处于此情此景，觉得难以走出。其实，假以时日，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张艺兴一边思考，一边慢慢说着。

吴世勋摇了摇头，语气带上了几分凄然：“不，艺兴，我和你不同，我可能，走不出去了。”

张艺兴不知如何回答，想到还孤身等在树下的朴灿烈，狠了狠心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却还是想快些结束这段对话：“我得回去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并不期待和你见面。”

张艺兴转过身去，呼出一口气，快步走回了来时路，他没有看见，身后的吴世勋的眼神，有多么空洞，空洞中，还带着一丝疯狂。

看到朴灿烈垂首的身影，张艺兴快跑几步，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久等了吧？”

朴灿烈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容：“不久。只要能等到你，多久都不算久。”

“傻气。”张艺兴拉着朴灿烈慢慢向前走着，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站在原地等我。”

朴灿烈点了点头。

张艺兴略一犹疑，缓缓开口道：“刚才他找我，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了。我告诉他了：是。而且，我以后，不会再见他。”

朴灿烈笑了：“你可以见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我想这么说，可是我说不出口。”

闻言，张艺兴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看朴灿烈，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你就说出你心中真实的想法。”

“好。”朴灿烈转过身，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变的坚定起来：“张艺兴，你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我不喜欢。”

“嗯，我答应你。”张艺兴道：“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

“好。”朴灿烈道。

树荫下，路灯照耀出温暖的黄光，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似乎再也密不可分。

 

朴灿烈将张艺兴送到宿舍楼下，嘱咐了几句，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慢慢地转过身去，却是看着旁边的树林，道：“你出来吧。”

吴世勋走了出来，面色冰冷，眼神里带着似乎要将眼前人撕碎的恨意。

“跟了我们一路，你累吗？”朴灿烈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伸手解开自己衬衣领口的扣子。

“你是谁？”吴世勋开口问道。

“我是谁？你凭什么这么问我？”朴灿烈笑出了声，舔了下嘴唇。

“凭我是艺兴的第一个男人，行吗？”吴世勋眼神狠厉，冷冷地扫了朴灿烈一眼。

朴灿烈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表情：“你是想死吗？”

说着，突然发难，挥拳打向吴世勋的脸，吴世勋被打得歪了身子，抬眼一瞥，照着朴灿烈的脸回敬了一拳：“我不想死，我想要的，是你刚才牵着的那个人。”

朴灿烈被打得后退两步，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笑了：“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停顿了一下：“我不想在艺兴楼下真的和你打起来，你还是趁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赶紧走吧。”

闻言，吴世勋停住还想要扑上去的身体，捏紧了身侧的拳头：“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结束了，你懂吗？听得懂人话吗兄弟？”朴灿烈不耐烦起来，转身欲走。

“不敢回答，是因为认识的时间太短，你心虚吗？”吴世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说，我和艺兴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插进来了？”

朴灿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上下看了吴世勋一眼，道：“你这话不仅羞辱了艺兴，也羞辱了你自己。以前我只是嫉妒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很可悲，根本不值得我嫉妒。”

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吴世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朴灿烈露出了一个微笑，心道还真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没有理会，拿出手机给张艺兴编辑短信：

艺兴，我在回去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