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 诸多身不由己

王妃有病 【鹿兴/卤蛋】

王妃有病 【鹿兴/卤蛋】

上文:见 本王有疾

 

Part 1

说出来可能没人会信,当今皇上的一母胞弟,权势滔天的护国昭亲王,最近很是烦恼。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他外界所传的,艳绝京城,温柔贤淑,情深意重,与他琴瑟和鸣的亲王妃,最近做了件让他绝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的王妃,每天捏着他的嘴给他灌药,然后再把他压在床上干个四脚朝天,还扬言要“让王爷给本王妃下个蛋”!

这不是有病吗?!

王爷心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咳咳,就算身高不到七尺,心灵的高度、男人的尊严,也已经早已冲破天际!

你我情爱欢好也就罢了,你还要让我下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爷展开了激烈的反抗,誓要将夫君的权益维护到底。可是他打也打不过王妃,骂也骂不出什么难听话,看他的美艳王妃悠哉悠哉饮茶的样子,气得面红耳赤,浑身打哆嗦。

这样的日子过三个多月,王爷实在忍不下去,心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趁着一日下了早朝,从后门溜进王府,背上他收拾好的包袱,撅着个腚脚底抹油跑了!

Part 2

且说这王爷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等到王府上下发现他们王爷不见了,都急得火烧眉毛,十个仆人,有七八个满嘴燎泡,剩下一两个抱在一起哭,哭叫着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王妃在卧房中等了一夜,脸色由红到绿,再又绿到黑,最后变得苍白。满面神情摄人,头上都冒着黑气。

第二日鸡鸣,王妃就提着裙子摆着王妃仪仗进宫面见帝后,三人一合计,又喊来昨夜镇守城门的小兵,听小兵战战兢兢地上报昨夜王爷自己鬼鬼祟祟驾着辆马车走了,三人面上都是一片寒霜。

“当真胡闹!”皇上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一把挥落了满桌的奏折。

皇后走上去柔声安慰,却没起到什么效果,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只能叹气。

王妃绷着脸,过了半晌,走上前来,说自己想去找王爷回来。

皇后大惊,连道万万不可,路途凶险,王妃一个弱女子,若是遇到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王妃却很坚定,对着帝后俯下身子三叩首,只道若是王爷找不回来,她也活不下去,不如就放她出去寻找,她必将王爷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皇上略一沉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郑重拿出尚方宝剑赐予王妃,让她务必将自己和王爷平安带回。

当日,王妃回到王府,就换上一身男装,交代下人务必严密封锁消息,只对外称王爷染病,便孤身一人,提着把剑上路了。

Part 3

不知京城里是个什么状况,王爷这边却是心情不错,慢慢驾着马车走着山野小道,他多了个心眼,并未走容易被发现的官道。

就这么走了两日,虽说自由自在,可也终究还是思念起王妃来。

王妃虽说性格霸道了些,到底是真心待他好的。

王爷这般想着,轻叹了口气,突然泛起一阵恶心,连忙跳下了车,蹲到路边狂呕一阵,直将胆水都呕了个干净。

王爷只觉得身子哪里都不舒服起来,便就近找了个客栈,打算歇几日脚。

刚走进门,王爷就暗道不对。

这间客栈,上至掌柜,下至跑腿小厮,虽说都是寻常打扮,可是眼神里,都带着点锐利。

王爷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并不十分惧怕,好奇心又重,暗道我就看看你们要整些什么妖蛾子,只做出一副傻呵呵笑眯眯的样子走了进去,扬声喊小二给他开间上房。

Part 4

至夜,客栈灯灭,周围都是荒郊,一片漆黑。

王爷躺在床上假寐,提着十二分的注意力听着周围响动,百无聊赖间,又想起自己的王妃。

哎。不知道现在,王妃发现自己不见了,得急成什么样子。

王爷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微微睁开眼去看,只见窗户纸被戳了个洞,一根竹竿伸进来,吹出白蒙蒙的烟雾,当即闭气,手也握紧了藏在身侧的匕首。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响起一阵脚步声。

只听那几人说道:

“大哥,可动手吗?”

“莫慌,老三你先去探探可是睡瓷实了。”

说着,王爷感到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几下。

“大哥,睡得跟条死狗一样。

“动手。”

王爷听到周围的脚步变得急促起来,当即睁开双眼,暴起而出,握住身旁的匕首,跟那几人缠斗起来。

三下五除二,就将给几人给打趴下了。

王爷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掌柜,蹲下身去,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你小子,还想暗算本。。。大爷,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恶心,歪过身去,呕吐起来。

那几人钻了空子,立刻扑上来,将王爷压倒在地,一闷棍打晕,绑到了柴房去。

Part 5

王爷晕了一会儿,慢慢睁开了眼,感到头痛欲裂,手也被反剪绑在身后的磨盘上。周围站着几个彪形大汉,都脱去了白日里普通纯良的装扮,提着刀死死地盯着他。

“这位兄台好身手。”那掌柜走上前来道:“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寡我众,可愿听我一言?”

王爷转了转眼珠,心道先伏低做小,诓他一诓,再做打算,便点了点头。

“我们兄弟几个,本是那平江城的普通百姓。平江城知府钟静岳那老贼中饱私囊,买通了锦州知州,欺诈百姓,鱼肉乡里,民不聊生。我们哥儿几个被他儿子强占了田地,又被诬陷了个颠倒黑白、不敬官员的罪,不得已,才落了草,带着妻儿跑到这荒郊来做这劫道的买卖,实是逼不得已。”

王爷听着,眉头紧蹙,便朗声道:“若是有苦衷,便放我下来,细细讲来。”

那掌柜想了想,挥了把手,居然真让几个手下把他给放了下来。

Part 6

王爷听这几人说了一夜,总算了解到个中详情,心中暗想曾见过那平江城知府几次,看着恭顺温良,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人,还真当皇兄是瞎的不成。

王爷拍了拍衣服,拿出怀中汉白玉亲王小刻,冲那几人招了招手,在他们一人手上盖了个章,只道:“你们几人,带着这个印,就近随便去座城池,找当地官员,给他们看,自然有人安置你们。带着老婆孩子去寻门正经事,便别再做这样的营生了罢。”

又道:“可千万谨记别走漏了我的行踪。”

那几个人原是庄稼汉,不识几个大字,自然看不懂印在手上尊贵亲王名讳,互相看了看,竟不知如何反应,心说此人莫不是有病。

王爷看这几人神情,只觉胸闷,胃里不知为何又泛起了恶心,推了那几人一把:“去啊!看着本。。。大爷干什么。”

Part 7

王爷在人去楼空的客栈里将息几日,一连几日话都没人同他讲一句,自己做的饭又格外的难吃,一天要吐个三四次,不由愈发思念起王妃来。心道若是能与王妃抛开那些个乌七八糟的身份地位,跑到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间客栈,做对寻常夫妻,王妃也不用再穿红装在人前演戏,不知该有多快活。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桓了几日,王爷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心软。王妃都要让自己下蛋了,自己居然还整日想着他,当真是软弱至极。于是便收拾好行李,决定先去往那平江城探探虚实。

Part 8

花开两表,各表一枝,抛开王爷这边风风火火,且说那王妃换上了一身男装,孤身一人出了京城。

王妃本是男儿身,虽形貌迤逦,但换上男装,洗去脂粉,只让人觉得柔中带刚,一派俊逸天成,又因他面染寒霜,不怒自威,身上自带尊贵之气,让人虽心生倾慕,却不敢上前。

王妃走到官道口,低头观察道路痕迹,只可惜连日大雨,将车辙都冲了个干净。王妃略一沉吟,还是抬脚走上了官道,过了三四日,便到了祁水城。

刚进城门,王妃就听路人议论纷纷,说几个山野村夫举着手上糊成一团的章印,吵吵嚷嚷去敲知府大人的门,知府大人出来一看,居然还将他们迎进府去,心下略一思量,抬脚就往知府府上走去。

敲开知府的门,出来两个小厮,小厮见此人凛若天间之月,艳如春晓之花,端着一派雍容,心下不知深浅,又听那人朗声道“喊你们家大人出来见我”,略一计较,便将此人迎进门去,又急急去找知府。

那知府安置好几个身负皇室刻印而不自知的山野村夫,刚提笔想写封御奏,只听小厮急急跑来通报,又马上整衣戴冠迎了出去。

走进客厅,知府抬眼去看,心下奇道此人竟有几分面熟。

只见那人抬起手来,露出一块澄明玉佩,正是先皇赐给几位皇子的福禄祥佩,知府定睛一看,竟写着当今圣上一母胞弟昭亲王的名讳,立即撩袍跪下,山呼亲王千岁。

王妃拿出了他和王爷成婚不久王爷送给他的玉佩,看知府立刻跪了下去,也不叫他起来,端着碗茶坐在主座上,施施然开口道:“我不是亲王。”

那知府略一惊疑,不是亲王?那你拿着亲王的玉佩?

“我是昭亲王妃。”那人继续说道。

知府吓得又是一颤,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人。

“我听说,祁水城内今日来了几个手有刻印的怪人?”王妃继续说道。

“是。”那知府略一思索,便将今日上午的情形细细道来。

Part 9

且说王爷从那荒郊客栈出来,一连走了半个多月才到了平江城。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还连连呕吐,人都瘦了些,一路跌跌撞撞,好歹进了平江城。

一进城门,周围景象与其他城并无太大差别,虽不如京城繁华,看起来倒也是一派和谐。王爷不由心下称奇,只道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才是。

走进了家寻常客栈,开了间上房,便住了下来。

住了半个月,与掌柜小二都相熟起来。王爷白日出去溜大街,到处探查情况,竟真的被他探知一二。晚上回来和掌柜小二凑成一桌吃饭,终有一日听他们暗暗讲起平江城平静的外表下那知府钟静岳的龌龊手段。

王爷心下狂怒,面上却不显一二,只做出一个好奇旅人的模样,愈问愈深,听那掌柜和小二将钟静岳那厮的恶劣行径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夜,王爷回到自己屋内,抽出匕首,心下翻出百八十种计量,暗暗思衬:如今自己隐瞒了身份,也并未带什么暗卫,要治这钟静岳的罪,只怕并不容易。为今之计,只有暗暗走访,收集证据,等到人证物证皆打点好,上告皇兄,借来精兵,将这奸臣贼子捉拿、押解回京。

Part 10

王爷想好计策,在平江城内活动起来。一日吃罢早饭,照例捂着吃得鼓鼓的肚子走出客栈去,心下还在想最近吃的有点多,抬眼就看见一个身着男装、面容极熟悉的人迎面走来。

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王妃。

他抬起手,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将王妃抱个满怀,松开一看,王妃横眉紧蹙,双唇紧抿,脸色山雨欲来,扬手一掌就挥过来。

王爷堪堪避过,扬声道:“你这是作甚?”

王妃沉默了一下,又是一掌挥出:“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跑不跑。”

闻言,王爷一愣,只觉血气上涌,竟未躲避。王妃见他不躲,勉力收掌,在他胸口轻拍了一下,却见王爷两眼一翻,向后倒去,心下大惊,提步上去将王爷接在怀里,伸手探脉,面上惊疑之色渐去,只露出一派狂喜之色。

Part 11

王爷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木制床顶,思索了一下自己在哪儿,转过头去,看见王妃正坐在床边托腮看着自己,慢慢开口道:“我这是怎么了?”

王妃眨了眨眼,道:“有喜了。”

“???”王爷满脸懵比,伸手推了王妃一把:“别逗。”

王妃表情变也没变,直直望他。

王爷心下慢慢生出恐惧,还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欣喜:“不、不是吧?”

王妃点了点头。

“我、我要当爹了!”王爷从床上弹了身子,抓住王妃的肩膀猛力摇晃:“我要当爹了!!!”

王妃眼波含笑,语气却还是淡淡的:“是当娘。要当爹的,是我。”

王爷闻言大怒,抬手要打,被王妃眼疾手快捏住了手腕,提声就要嘶吼,却被王妃出言打断。

“我说你最近脾气怎么这么暴躁,还学会离家出走了。再有下次,我就给你带上手铐脚镣,日夜锁在王府里。我决不食言。”王妃慢慢地说道。

“你!你!”王爷气得胸口都微微起伏,语言不能。

王妃却慢慢松开他的手腕,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正如寒冰初融、花蕾初绽:“我很高兴,艺兴,我们要有孩子了。”

王爷怒气顿消,只觉自己的媳妇,真是美得惊天动地。有这么漂亮个媳妇,其他的小事,还计较些什么呢。

反正孩子出生了,也得叫自己父王,叫王妃母妃不是嘛。

于是定下心来,跟王妃讲自己一路见闻,又讲起了平江城知府之事,两人略一斟酌,决定明日王妃就启程去三百里外的渝北军营借兵,只等两日后归来,就将钟静岳等一干乱臣贼子拿下。

做定了计较,王妃扶着王爷去洗澡,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王爷又是心头火起,只对他吼道:“我是个男人,不用你来扶。”

王妃一挑眉,道:“你私自离家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又在这里跟我无理取闹,当真是有恃无恐了?”

王爷缩了缩肩膀,想起王妃往日在床上收拾他的那些手段,不由心下暗怕,想了想,又梗着脖子呛声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闻言,王妃微微一怔,脸颊抖了抖,强压下一路来的怒气,伏低做小道:“我错了。王爷。您要什么您吩咐。”

王爷露出一个十足得意的神情,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言毕,像是忘了刚才冲王妃吼的话一般,美滋滋被王妃扶着洗澡去了。

Part 12

次日,王妃将王爷按在窗棂上亲吻一阵,又再次嘱咐他安心等待,不可出门,便提着剑出门去了。

王爷趴在窗上看王妃牵马而去的背影,又伸出手抚上小腹,只觉幸福得无以言表。

过了半日,王爷蹲在客栈里百无聊赖,能玩的东西都玩过来好几遍,实在忍耐不得,将王妃的话抛到了脑后,抬脚走出了客栈。

且说这厢王爷紧锣密鼓,尽管极力隐匿,可消息却还是传到了平江城知府钟静岳处。钟静岳派人跟踪了他几天,看着手下带来的画像,心下暗惊此人正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大刀阔斧平定了十四邑之乱的护国昭亲王。然钟静岳此人外表恭顺温良,实则狠毒狡诈,心想若皇帝已经盯上了自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个小崽子扣押起来,好与皇帝老儿谈判,博取生机一二。

王爷走出客栈,照例在街上东游西荡,吃点这个摸摸那个,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心下笑道本王便和你们玩玩,拐进了一个小巷。

走进小巷,王爷朗声道:“跟了我一路,阁下现在再不动手,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话音刚落,四面飞下八个黑衣蒙面人,将王爷团团围住,王爷轻笑一声,扑身上去与他们缠斗起来。几个回合下来,虽不落下风,体力却暗暗不支,一时未查一枚破风而来直冲脖颈的银针。

银针射入脖颈,王爷微微一怔,歪身昏倒在地。

Part 13

待王爷睁开眼,只见自己坐在一蓬枯草上,手脚皆被缚住,已是身处牢狱,抬眼去看,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连日来暗处追查的平江城知府钟静岳。

钟静岳走过来,冲他虚虚弯了下腰:“昭亲王,别来无恙?”

王爷只觉厌恶,将头转过去不再看他:“你这乱臣贼子,做秋后蚂蚱的滋味,可是舒服?”

那钟静岳露出个阴涔涔的笑容:“下官是不是秋后螳螂,还未可知呐。王爷说我若是拿您做质,圣上会不会对下官网开一面呢?”

王爷轻笑一声,不屑道:“一方社稷,与本王的性命相较,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陛下难道也会分不清楚吗?”

钟静岳一挥袖,转身欲走,末了却转过头来,恶狠狠道:“若是我死,还能拉上昭亲王做垫背,也算钟某人不枉此生了!”

言毕,发出一阵狂笑,走出了牢门。

待他走后,王爷长出一口气,不自觉低头看自己的小腹,又想起王妃的音容笑貌,心中五味杂陈。

Part 14

且说王妃只身走马到了渝北军营,将王爷玉佩一亮,又拿出临别时帝王所赐尚方宝剑,将情况与镇守渝北的林将军大略讲了,约定明日就赶往平江城。

走出将军营帐,王妃却感到一阵心悸,坐立难安,当即拿起剑,和林将军交代一声明日按原计划行事,进城直接包围平江知府府,便连夜骑马赶回了平江城。

清晨时分回到平江城,王妃只见城中守卫增多,个个持兵带戈、铁铠加身,眉头愈发紧蹙,暗道不好,下了马抄小路回到了客栈。

推开门去,果然没有王爷的踪影。

王妃皱眉不展,心下暗做思量。

Part 15

王爷坐在密不透风的牢狱里,难观白天黑夜,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

突然,只听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一个黑衣人影闯了进来,跑到他面前,扯下了面巾,正是王妃。

王爷攀上了牢门:“你怎么了来了?”

“来救你。”王妃没有多话,示意王爷后退几步,提剑破开了牢门。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王爷扑过去握住王妃的手:“为什么要来?借的兵呢?”

“估计快到了。”王妃挥剑斩断王爷身上的铁索,抬眼望他,道:“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相离。手脚还能动吗?”

王爷泪冲眼眶,强压心头情愫道:“能。”

“走。”王妃瞥了眼他的小腹:“躲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走出去。”

谁知王爷竟然走到王妃身边来,握了下他的手,道:“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相离。”

王妃目光沉沉,看了眼王爷,没有说话,提剑冲了出去。

王爷和王妃并肩冲出牢门,走到光天化日的院子内,迎面而来一队士兵,二人对视一眼,与士兵缠斗起来。

士兵越来越多,两人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都添了几处伤口。

“艺兴。”王妃突然喊王爷的名字。

“啊?”王爷一脚踢开一个士兵,转过身挥剑抹过另一个的脖子。

“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王妃的声音有些艰难。

“什么?”王爷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涌起一阵悲怆。

“单名一个情字。”王妃挥开一个士兵,扬声道:“如果是个男孩,字就是铄金。如果是个女孩,字就是断玉。象征着。。。”

话还没说完,一把剑刺入他的肩膀,王妃口中咳出鲜血,持剑挥开那人,咬牙继续说道:“象征着,我鹿晗,对你张艺兴,缠绵长情,铄金断玉,此生不改。”

王爷回首看到王妃中剑,目呲欲裂,暴起而出,挥开周围人,扑到王妃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两人被逼到一个角落,紧紧相偎,王爷持剑指着眼前黑压压的士兵,怀中的王妃下颌满是鲜血,染红了胸襟,看起来姿容不减,反而凄艳非常。

“小晗,我要你,和我一起,从这里走出去。”王爷艰难说道:“这次过后,我再也不乱跑了,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带你出去游山玩水,把孩子生下来,玩够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怀中的王妃点了点头,气息奄奄,虚弱不能开口。

正是山穷水尽之时,忽闻身后声势滔天,林将军带着大军赶到,瞬间改变了局势。大军迅速解决了贼人,林将军挥袍跪了下来,霎时间,满地的兵士乌泱跪了满地,山呼千岁。

“臣,救驾来迟。”

Part 16

一个月后

马车内

“你以后还瞎跑吗?”

“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再跑怎么办?”

“再跑,就让我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

“小晗,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你不是说要去游山玩水吗?”

“那皇兄皇嫂那边怎么办呀?”

“我已修书一封,托上京押解罪臣的林将军带给皇兄皇嫂。更何况,你这肚子,也不能回去。”

“噢。我还要多久才能生呀?”

“……四个月。”

“哎。你说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生什么孩子啊。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你有疾,那不正好是天生一对。”

“哈哈。对哦。你肩膀还疼不疼?”

“不疼。”

“那你那天说的话,再跟我说一遍呗?”

“什么话?”

“给孩子起名字的话。”

“……不说。”

“说嘛说嘛。”

“……我鹿晗,对你张艺兴,缠绵长情,铄金断玉,此生不改。”

“哈哈。再说一遍呗?”

“……”

 

王爷有疾,王妃有病,凡胎恰登对,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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